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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宏志是唯一能繞過遠距離型替身而偵測到我本體的能人」。

今天早上,我在MSN上用了這樣的名稱。

很多朋友看不懂,因為這牽涉到一套前後共74本,叫《JoJo冒險野郎》(原大然出版,後來在東立手中出完最後一本)的漫畫。我等下再講。先講詹宏志。

昨天有不少詹先生(城邦集團的多數人都這麼叫他,而不叫「詹董事長」)的新聞,因為他離開了城邦出版集團。

為此我確實感到有些惆悵,因為我和他有幾面之緣,或說我曾是他的基層員工。

幾年前,為籌辦某本雜誌,有機會和他在當時尚位於敦化南路底的PCHome集團開會(當時明日報已收),後來在城邦與PCHome集團合併成Home Media Group,搬到愛國東路後,我也有幸幾次進入他辦公室開會。

對他辦公室的印象是,都是書。

有他一手辦起來的PCHome、有許多出版單位送他的書,可能也有他自己喜歡而擺在那兒的書。聽他講話,你也會覺得他就是個「書人」。雖然我很少聽他自己提到他在遠流出版社時代的事蹟。但我好歹也知道,金庸小說的文庫版是他搞起來的,一直衍生到後來的大字版之類的版本.

他也是個對學習有某種狂熱的人。只為了能順利點日本菜,他就去學日文。而且專注於學日文的菜名,所以光看他點菜(我是沒看過),可能會以為他日文呱呱叫吧。記得一次他到公司來開會,臨時想到什麼日文,還曾經跑來問我,那時還真的有些開心。事後我好像有另外用信件以查到的資料回覆他的問題,那是很有趣的體驗,和一個出版集團的董事長像網友一樣魚雁往返。

對他的印象,是可以很冷靜地抽身出來看問題。我們往往提出了一些想要的作法,他總是負責從不同角度客觀切入,然後適時潑冷水,或是做踩煞車之類的動作,一定要我們反覆推敲,看有無漏洞存在,或是只從生產者的角度去想事情,而忽視了「消費者」(顧客)的真正需求。但是當他覺得「有趣、可行」時,他也會來一句「那我們就做看看吧」,不會再說太多。

他看來思考慎密而遲緩,但做起事來可是很閃電的,還曾經在遭人突襲時,再出其不意於對方沒料到的狀況下,迅速強力反擊(請恕我不能講是什麼事,那是多年舊事了,我也只是從前輩口中聽聞),有一股平常人也不知道的狠勁在。也由於他的博覽群書,包括各國雜誌(日本雜誌《販促會議》他似乎很欣賞)在內,因此也往往能提出異想天開的奇特點子,讓我們只有點頭讚嘆的份。

一次開會之後,他突然對我說了一點話,那是一句描述我內在真性情一部分的話。我嚇了一跳,沒有意會過來是什麼意思。後來自己反覆省思,又開始學習紫微斗數後,我才漸漸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才幾次開會,他就看穿我思考與行動上的某些本質,只能說是他的觀察力,以及水平暨垂直(他應該還有斜向)思考能力太強了吧。那是連我自己也沒有細想過的某種性格傾向,他卻一下功夫,就輕易解讀與看穿了。

後來,那本雜誌因故沒有誕生,一直到去年才換殼問世(題外話),而我也就再沒機會與他頻繁開會,不過也還是有許多接觸的機會,包括一些座談活動的現場紀錄,以及在一次有日本友人來台的活動中,近身看他現場的演說。

這兩年他或許是如自己所說的,埋首於報表研讀之間,也就比較深居簡出了,我只能在「老貓學出版」網站(也是電子報),或是某些刊物的不定期專欄中,看到他「夜觀天象」的心得。最近一次看到他,應該就是六月初,一場友人的喜宴上了。他以紅襯衫、黑西裝,還與這件事件後升任城邦集團新任總經理的楊仁烽先生一同到各桌敬酒。當時他的臉上,倒看不出任何「想退」的念頭。大概他總是把想法放在腦子裡轉個九彎十八拐,不到必要時期不閃電講出口吧。

他才50歲,我相信,自己一定還有機會,在這個世界裡的某個角落不經意地撞見他,可能是敦化南路誠品書店,可能是西門町,或者是日本東京的某大電器行也說不定。

再見,詹先生,我會想念您這唯一能繞過遠距離型替身而偵測到我本體的能人。我們來日再相逢!

 

註:《JoJo冒險野郎》是日本漫畫,作者荒木飛呂彥,集英社出版,共分六部74冊。第一部講石鬼面的故事,第二部講波紋功,都和「替身」無關。不過第三部起,就開始講「替身」了,它的故事情節與角色和塔羅牌很有關係,在此不特別說明。至於所謂的「替身」(STAND,源自於Stand By Me),是一種特殊能力,有的人有,有的人沒有。每個有替身能力的人,他們的能力都不同,例如有人是可以讓時間暫停三秒,而只有你一個人能動,有人是可以把自己靈魂與附近的靈魂相交換,之類的,總之是一種特殊能力。有替身能力的人,稱之為「替身使者」。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別人的替身,一般人是看不到的。而要打倒替身使者,也只有同為替身使者才能辦到。再來,相對於「替身」的是「本體」,也就是扣除「替身」能力之外的你,也是操縱與使用替身能力的「真正的自己」。如果本體是真人,替身就是影子了。有的替身可以在距離本體很遠的地方攻擊別人,稱之為「遠距型」替身。相對的,也有「近距型」替身。

總之,我在此只是把「替身」當成是一種外在的附屬表象,「本體」當成真正的自己。而詹先生則是在幾次會議的相處中,就看穿我真正本質的一部分,而且還可以用一句話來點明,委實有他厲害之處。所以說,他是唯一可以「繞過遠距離型替身,偵測到我本體」的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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